一念提笔

日厨和美厨别挨我的作品,除非你贱骨头

【快穿】非典型快穿——极品闺蜜12

出去的洋相收不回来,意识到这一点时陆云旗反而心如止水。

不慌不慌,小场面。

“没人,你坐吧。”不动声色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接过了对方从座位上递过来的自己的书包。

"谢谢。”上次只寥寥两句对话没有在意,乍一听到新同桌再次说话,她真是接触过的少年郎太少了吗?觉得这嗓音好听的像播音员。她以前总是听人形容有女人的嗓音勾魂说“听得骨头都酥了”,她总是不知道能一下把骨头听酥了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这句话形容男生合不合适,但这位同学的声音真是让她的耳朵瞬间舒坦。她是不是该顺便问一句他是否学过播音主持?

在后来听周云旗闲聊的日常她才知道有种说法叫“耳朵怀孕”。

“你叫秦君阳?”她打量了一下刚坐下的男孩。

“是的。”秦君阳直视她的目光,看起来浑然不知一个礼貌的笑容差点晃花了女同学的眼。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陆云旗看着眼前人,突然心里默念起了这句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读过的古句。当真是美色误人,幸好她不是轻易失态的人,不然换作那些熟识的女生,面对这样一个帅哥视觉听觉的双重攻击,无异于逼迫她们原地自杀。

大概神也是偏心的吧,不然就连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就总有个别人可以同时兼备这么多最好的?

陆云旗尚未从自己也是亲身体验过美色杀伤力的人的经历中回过神来,秦君阳转过头去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我要二两鸡杂,你要什么?”

陆云旗顺着秦君阳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门口有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价目表挠着头。

帅哥美女真是有天生的特权,就连大声吆喝这种市井的俗气都不能给他们的个人魅力减分。

“那个……老板,你们这哪一种比较好吃?”男生看起来是不敌原则困难症,求助起了场外观众。

陆云旗却突然在老板之前喊话了:“如果是第一次吃的可以试试杂酱面,嫌油多可以试试口蘑,除了面也可以试试抄手和油茶,也挺不错的。”

老板娘被抢了台词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的附和:“对对,这小妹可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弟弟,我们的抄手也可好吃了,要不要先吃一份?”

男生有了参考,愉快的点完了单,坐在秦君阳旁边跟陆云旗自来熟的搭起了话。

男生名叫王斯羽,坐在秦君阳后面,偶遇“新邻居”十分的兴高采烈。

“我们班平时没有定期换座位的习惯,以后我们三个要团结友爱和谐共处了。”陆云旗不是多话的人,但王斯羽依然兴致不减。

秦君阳突然插话进来:“你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你经常来这里吃?你住附近吗?”

突如其来的三连问搞得陆云旗有点发蒙,反应过来是问自己后回答:“我没住这片,只是比较喜欢这条街的吃的,有时候会来。”

秦君阳的神色有些遗憾:“这样吗?我高一的时候搬到对面小区住了,还以为以后可以有个经常来往的邻居呢。”

“我平时住校,你有什么事在学校也可以找我的。”没人面对对自己表示友好亲近的人会不感到舒心,即使只是第二次见面,陆云旗也放开了不少。

秦君阳闻言脸色舒缓不少,清朗的笑容重新绽放:“那也好,陆云旗同学,多多指教了。”

陆云旗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向自己伸来又愣了片刻,第一次见面的异性同学就可以这么大方的握手?是她自己太过保守吗?陆云旗正伸出自己的手,不料情绪高涨的王斯羽突然一巴掌拍在陆云旗面前桌子上插了进来:“朋友你有福了知道吗?我们秦哥从入学就没从全班第一的宝座上被拉下来过,多少人想跟他当同桌都没如愿啊,结果你一来就坐到他旁边了,以后作业提问都不用担心了,有他带着你学习无压力!”

陆云旗不尴尬也不失礼的笑脸相对,周云旗默默的哼了一声,我家闺女需要人带?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秦君阳的手在半空一滞,迅速的拐个弯拍开了狗腿的贴过来的王斯羽,笑得和蔼可亲,嘴上的话却是毫不顾及兄弟情义:“别灌迷魂汤,说的再好听考试我也不可能帮你做小抄的,这种缺德事一个不小心我就得跟着你一起废了,除非我嫌日子过得太好。”

陆云旗没有错过王斯羽打断握手时秦君阳脸上淡去一瞬的笑意,但那微不可查的一点不悦像是清晨学校草坪露珠反射的微光,你百无聊赖的一瞥偶然捕捉到跳跃在草叶间的一点,但当你立马聚精会神的盯视着那个地方刻意捕捉,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

“你怎么这样对我?”王斯羽夸张地瞪大了眼睛,用看渣男的眼神看着秦君阳,“秦哥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秦君阳不为所动,摇摇头拿起老板娘赠送的汤喝了一口:“忠言逆耳,我是为你好,离考试还有好几天,有那么多时间钻研歪门邪道不如抓紧时间,临时抱一抱佛脚。”

“哼,就知道,宁愿相信白天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嘴!”

“你不是男人?”

“才不,老娘是女人。”

……

陆云旗早餐结束的比两个人早,愉快的道别后继续自己的归途。

“你同桌看着挺有礼貌学习也好,他后面那个同学看着自来熟了些,但跟谭萱儿不是一种人,他们还是四班原班生,你跟他们也多来往有好处。”摆脱了谭萱儿的干扰后,周云旗总是致力于帮陆云旗重建她被谭萱儿荒废的朋友圈。

“他们是人挺好,但对我友好只是客套吧,心里不知道觉得我多傻呢……” 

“你又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又不会受他们威胁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你跟同学处是为了在学校过得好,又不是为了做大众情人,面子情就够了。”

陆云旗一时无言以对,也不再做没意思的纠结。

“不过秦君阳这个名字真的有点耳熟,但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这张脸?”周云旗冥思苦想,高中校园现存的回忆中却怎么也搜索不出跟这个秦君阳的相关片段。

“也许…你跟他也不熟,只是以前见过他一次但没说话,也有可能你同学聊天跟你提过有这个人?”陆云旗有些讶异,她竟有些期望周云旗在自己的世界里曾真的跟一个叫秦君阳的男生有过交集,既然周云旗说自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她,那么是不是说明她以后也会跟这个同桌比普通同学多些关联?

“算了算了,既然斗死活想不起来那我跟他应该也没太深交情…哎,你等等,那边里面那个——”

陆云旗的脚步在面包房外停顿,在周云旗的要求下转向又进了门。

暴食是罪,天主教说的是对的。

陆云旗饮食向来很节制,突然放飞自我的后果就是胃难受了一天,午饭晚饭吃不好,终于躺在床上捱到半夜终于迅速爬起来,捂着嘴冲进卫生间把一天吃的全给吐了。

而被女儿扶着洗手间墙壁吐的昏天黑地的惨状吓坏的还有被惊醒的陆父陆母,陆母终于再次展露了对陆云旗来说十分陌生的温情一面,不但嘘寒问暖照顾了女儿大半夜,还耐心的直到陆云旗折腾完重新睡下之前都在嘱咐她期末考试不用太紧张,明天好好放松一下,爸爸妈妈不会勉强你的云云。

但更让周云旗意外的是全程一言不发的陆父,第二天中午破天荒的从单位赶回了家吃午饭,陆母问他也不答,就说想回来看看,陆母看了默不作声吃饭的女儿一眼,没再追问。

吃完饭陆父问了一句陆云旗还有没有不舒服,陆云旗说好些了,陆父点点头,走出了家门。

“你爸爸就是专门回来看一眼你,你知道他就是内向,不好意思表达…”

周云旗百感交集的等待陆母结束对陆云旗的絮叨,第一次觉得这个陆父跟她爸爸有除了相貌以外的相似之处。离婚后她跟了周灵筠,虽然一直跟这个男人保持着联系并定期见面,但有限的相处时光甚至不如跟舅舅的时间多。他从来没像那些女儿奴父亲一样抱她亲她不撒手,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很少说,但因为她不经意抱怨一句学校门口那家卖酸辣粉的店关门了,他就抽空去踩点学校附近的所有饭店,并把每一家的店名和地址一一记录下来用手机发给她。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陆云旗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世上最爱我的人,远比爱他们自己要多,但他们更多时候…我总是不知道我在他们心里到底算什么?”

周云旗没有回答。

在暑假期间可以成功甩掉瘟神并跟新同学成功进行友好交流的快乐基调下,一切小插曲都不足为人道,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很快就淹没在了对假期充满向往的规划中。

所以被抛弃的某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悠悠转醒后发现惟一的室友不但根本没等她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走了,还连个信息都不留,一生气打电话质问还发现对方关机的时候会不会被当场气哭,Who care?

在期末考的第一天提早到校,好也不好,好在有充分的时间寻找和熟悉自己的考场,不好就在于容易被急于抓壮丁的监考老师锁定。

“那边那个等等!你哪个考室?”

“啊?我高二五班的……”

“那你跟我过来,我六班的,就在旁边。”

陆云旗觉得其实运气也不错的,不用自己费时间去找考场了。

“现在的商家赚黑心钱,买瓶胶水瓶口挤不出来,一用力瓶底爆炸了,我还得跑几层楼回一趟办公室去拿老胶水,不然也用不着多叫一个人帮忙,我自己早就把考号贴完轻轻松松的……”

叫走陆云旗的老师很爱说话,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抱怨一瓶劣质的胶水如何差点打乱她原本的考前准备工作计划,彻底毁掉她宁静的早晨。路过五班时才停下来提醒她这里就是五班,她帮完忙来得及回自己的考室。

陆云旗礼貌的道谢,然后又跟拿着抹布从六班出来的秦君阳四目相对。

秦君阳只来得及对她微笑点头,明显不得不忙乱于汇报老师布置的任务:“老师,我把桌子擦了,但是有点湿,只能等干了重新贴。”

“那就先把那张考号放讲台上吧,最好坐那那个学生晚一点来好等我把考号贴上,可别一看没他的号转身去其他考室找了。”老师很苦恼的按了按额头,让秦君阳从自己手上的考号分一半给陆云旗三个人便投入了忙碌。

“你在这里考?”当两个人只剩几张考号没贴的时候,距离终于近到可以低声交谈,陆云旗便开口了。

“嗯,你也在?”秦君阳回答的比较轻快,陆云旗感觉他心情不错。

“没有,我在隔壁五班。”

“哦……斯羽跟你一个考场。如果他赖着你给他看答案什么的不用管他就是。”

“噗嗤,不至于吧。”

但陆云旗回到高二五班时看见昏昏欲睡趴在座位的王斯羽时真想赞她同桌一句神机妙算。

然后她就看到对方的表情从蒙圈到惊喜再到发现陆云旗的座位其实离他很远后重新灰败下来,特别好玩。

“我就算位置挨着你咱俩也做不了什么啊。”陆云旗无奈的看着整个人都褪成了黑白色的王斯羽,“前后左右位置都隔着一个空位,你想看也看不到,监考老师也不瞎。”

王斯羽认命,苦大仇深的拿出了课本做垂死挣扎。

陆云旗见状也做到了座位上,但只拿出了笔和水杯,跟周围目光快要把书本卷子烧出洞来的考生们格格不入。

“不再温习一下?”为了不干扰陆云旗老久没刷存在感的周云旗不由开口问。

“就这么一会儿,复不复习没什么影响了。”

监考老师准时走进教室,催促同学们老实把跟考试无关的物品上交,卷子分发完毕,一声铃响,考试开始。

周云旗看着白纸黑字的单调卷面,看起来总是机械死板的题目要求,空洞无趣的说教般的阅读文章,语文老师吹毛求疵到变态的生僻字结构读音和成语的正确使用方式,周云旗不用亲身遭受这等痛苦后再旁观它们才发现,这些令人深恶痛绝的东西也能莫名的让人生出亲切感。

人性就是这么奇怪,若你一路苦到底,所有的苦就是你避之不及的梦魇,但你要是终于苦尽甘来,那这些面目可憎的苦就都可爱起来,念念不忘。

陆云旗下笔如有神,第一个写完了试卷,悠闲的趴在座位上跟周云旗聊了起来。

“你的文风跟我这么大的时候真是挺像的。”目不转睛看完陆云旗写作文的周云旗生出许多欣慰和遗憾。

她那边好几个坑没填呢,突然人间蒸发,为数不多的几个读者妹子怕是天天在下面骂她太监了。

“你也喜欢写东西!?”陆云旗发现平行世界的她这一点一模一样,也是感激于找到一个知音。

“嗯,业余三流小说吧,自娱自乐的,也没指望写火了赚钱,有这么一点人关注也挺高兴的,不过你喜欢写作?我之前没看你写东西?”

“哦,小学六年级看了别人写的,手有点痒,就写了篇杂文在qq空间里试试,反响不错就多写了几篇。”说到这里陆云旗口气淡了下来,“初中以后我爸妈觉得就是我长期沉迷于这些虚幻没用的东西,才变得封闭让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骂了我一顿后就不准我再写了。”

天被成功的聊死了,周云旗还没绞尽脑汁的转移话题,交卷的时间到了。

考试时形同枯槁的王斯羽交卷之后满血复活,拉着陆云旗一起去跟秦君阳汇合,三人一起其乐融融的向大门走去。

“我爸妈不在家,我们今天中午在外面吃,你呢?”秦君阳看向陆云旗,眼带笑意。

陆云旗知道偶像剧和少女漫最不缺这样的男角色了,上至老太太,下至小女孩,只要能博得他们的一句柔情似水的话语,一个盛满星辰的眼神,可以为了上刀山下火海打的头破血流。

陆云旗最看不起一见美色就什么原则都没有的男女,而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

“我跟我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陆云旗拿出手机。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真香?颜控?那都不重要了。

“我们还是去那家面馆吗?还是换个地方?”陆云旗很感谢陆父陆母对她多交朋友的疯狂执着,爽快的请了假,跟秦君阳和王斯羽商量起地点。

“就那家吧,下午两点半才开考,挺好吃的,时间也来得及。”秦君阳的笑更加溢出了眼角眉梢,仿佛只要眼眸一垂,满眼的星光就能倾泻而出,漂浮缠绕着她。

让我放弃节约六块钱的不是蓝颜祸水,而是与新同学未来的伟大友谊。

“秀色可餐,跟帅哥多吃饭培养感情也是放松心情的不错选择。”周云旗十分不识趣的出来揶揄了。

“别说话好吗,我想静静。”

但比陆云旗心情更复杂的大有人在,王•突然失去发言权.•斯羽表示:这就定了?你们这就商量好了?这里还有个人类你们忘记了吗!?我的发言权呢那么大的言论自由呢!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我却不配拥有姓名秦君阳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是故意的对吧!

最终这顿小型聚餐也没能成行,三个人被紧闭的校门和门前密集的懊恼的学生止住了脚步。

“我靠,中午不开校门也不提早通知一声。中午又得去食堂吃黑暗料理了,你俩带卡没?”王斯羽挠着头骂了一句,眼底却有隐隐的幸灾乐祸,哈哈叫你们两个无视我,现在大家谁也打不成牙祭。

秦君阳意味深长的打量他一眼:“你下午数学的笔记习题带了没?”

王斯羽笑容僵硬。

早上嫌重没带下午的资料=没办法利用午休时间复习=考前突击泡汤。

“哎呀没事,数学这东西又不是文科,还是要平时做题理解,考前看书也没啥意义的。”陆云旗看到王斯羽又要如丧考妣,看不下去出来安抚,“反正我也没带数学。”

“我带了我的易错题本,咱俩一起看吗?”

王斯羽几乎要表演一个当场吐血身亡,我靠咱俩兄弟情多久了,你明知道我没带数学都没主动过问一句,你是真的对你同桌居心叵测吧!

陆云旗还没来得及婉拒,一句尖锐的叫喊打断了三人的说笑。

“陆云旗你聋了!”谭萱儿满面怒容的冲了过来,陆云旗觉得她下一刻就要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哦你来了,这是我同桌秦君阳,我同学王斯羽。这是我室友”陆云旗的脸色冷了下来,无视了谭萱儿的怒气,转头看向两个男同学做着介绍。

谭萱儿意识到有外人看到自己一脸恶相,表情僵在了脸上,十分滑稽的扭曲一下切换成平时的笑脸:“你们好,陆云旗的同学啊,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们了,都是她这个糊涂蛋手机不知道开机,我找不到她快急疯了!”

说着不等秦君阳他们回应,粗暴的把陆云旗胳膊一扯:“走,去点外卖。”

陆云旗并不上道,毫不留情的挣脱了谭萱儿:“你自己去吧,我们要去食堂。”

谭萱儿要什么有什么惯了,为了稳住陆云旗忍着很长时间不发脾气已经是她的极限,一开始因为在外人面前露出凶相囧了一下,不过很快意识到可以利用陆云旗不会想让新同学看着自己没面子这一点,好好松一下自己这么久以来憋的怨气。

“干什么你?不接电话让我找你半天,人家同学看着呢,还好意思发脾气了是不是?”谭萱儿警告的瞪她一眼,瞥一眼旁边两个有点懵的男生,声音由低转高,“我知道你是觉得我说的你不爱听,但以前在二班大家背地里都是怎么说你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止一次了?你不改改凡事只想自己从来不管别人的毛病,转班后大家看到你这自私冷漠的样子,再知道你以前的事,你看他们还愿不愿意理你!”

周云旗感觉头上布满了青筋,这个小公举真的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啧,你让我来……”

“不用,我自己说。”

陆云旗拒绝了周云旗帮她应付过去的建议,转头告诉秦君阳和王斯羽:“你们两个先去食堂占座位吧,我有点事等会来找你们。”

王斯羽如蒙大赦,不动声色的扯一把秦君阳的衣角:“也行,我们先去把好的座位占到,你快点来啊!”他察觉到两个女生的气氛不对头,巴不得原地消失了。

秦君阳感觉到王斯羽的急迫,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但还是笑容不变的嘱咐陆云旗:“那你要快一点,晚了食堂的好菜就要被抢光了。”

说罢秦君阳跟着王斯羽离开了,走之前打量了谭萱儿一眼。

谭萱儿惊了一跳,下意识偏头躲开这道目光,她不喜欢陆云旗的这位新同桌,虽然他脸上一直都带着笑,但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眼凝结的寒霜,就仿佛手腕皮肤下蓝绿色的血管,你不能看得清清楚楚,但你能切实看到它无声无息的隐藏在里面。

“快点说吧,你有什么事这么重要的?”陆云旗更为冷冽的口气把她从小情绪拉回了现实,她对上前者面无表情的凝视之后,灭了大半的嚣张气焰终于被彻底熄灭了。

“干嘛这么凶啊,没有重要的事我就不能找你一起吃个饭吗……”谭萱儿声音低下去很多,委屈的朝陆云旗嘟哝着,这时听到校门口有熟悉的声音呼喊她的名字,回头看见张彦满头大汗的提着大袋零食朝她招手,身后还跟着他的朋友们。

陆云旗看见张彦冲自己也打了个招呼,但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张彦身后两个怔忪的看着她的人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以至于谭萱儿趁机把她拖向校门的时候她木着没有阻止。

周云旗看到那张即使过了四年她也强烈的想要扑上去挠烂的脸,内心也开始报菜名一样吼起了她知道的每一句脏活,这他喵的穿越了都摆脱不掉这个扫把星?

“诶你俩今天也来了?正好,这是我朋友,陆云旗,就是我说的她初中也是锦城一中读的,云旗,这是张彦职高新认识的朋友余海和丁小萌,你们是校友啊,初中见过吗?”谭萱儿发觉陆云旗顺从,认为这是她最终还是向自己妥协了,乐呵呵的,发觉三个人互相盯着,出声询问。

“我们……”余海神色戚戚,艰涩的开口。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来见过你们没有,初中同学很多记不清了。”陆云旗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紧紧钉在两人身上的视线锐利如刀。

余海本来就在陆云旗的逼视下不敢直视她的眼光,听到这句话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丁小萌倒是马上就想对陆云旗说什么,但看着满身是刺的陆云旗并顾及到旁边的张彦和谭萱儿,悻悻的闭嘴干笑了两声。

“切,就你那又宅又笨的自闭样,除了学习还记得什么?”谭萱儿撇嘴,“诶,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你初中时听没听说过你们学校有个特别奇葩的女的?又有狐臭又有脚臭也是绝了,还有脸天天到学校来恶心同班同学,平时还一副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的样子……”

余海跟陆云旗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丁小萌心里也咯噔一下,懊悔自己没料到谭萱儿那个好友就是陆云旗,前几天一起玩的时候图嘴快把这些早年的风言风语讲给谭萱儿。

“哎呀都过去的事儿了,说这些不愉快的干嘛,其实很多我都记不清是不是这样的了,没必要反复拿出来讲了啊。”丁小萌看到陆云旗看向自己和余海可怕的眼神,急忙想要补救,可我行我素的谭萱儿完全没能领会她的尴尬。

“什么啊!你前几天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还说那女的太恶心了你想忘都忘不掉,好多同学都知道那个恶心女呢。”

丁小萌简直像掐死谭萱儿,她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她不忍看着余海面对陆云旗的憎恨突然煞白的脸色。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饭还吃不吃了?”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的张彦及时的出来救场,“云旗你想吃什么?”

“不了谢谢,我要去食堂,我同学还等着我呢。”陆云旗最后嘲讽的扫视了一眼对她躲躲闪闪的两个人,转过身就准备走。

“诶不就凶你一下吗?还记仇啊!”谭萱儿想要拉住陆云旗被躲开,不甘心的对着她喊,“明天考试完我们五个一起去市中心玩通宵,你不能这么不合群吧!”

“胃还没好,不去!”比起谭萱儿,陆云旗更不想见到初中噩梦的始作俑者,她能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脚步越走越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刻也不想看见他们,快点离开,越快越好!

她以为自己熬到了毕业,脱离了那个充满痛苦的地方就能埋葬所有往事重新开始,就能彻底与那些人和事断绝一切联系,但今天再次见到那两个人,听到谭萱儿转述的那个噩梦一样的旧事,她拼命覆盖着,想装作平静无事的表皮被毫不留情的撕开,暴露出里面不可逆转的糜烂了的伤口。

“你真不合群!!!”谭萱儿气愤的朝陆云旗的背影尖叫。

余海怔怔的看着陆云旗匆匆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精气神,丁小萌看不下去,敷衍的撤了个借口拉着变成木偶人的余海仓促的离开,只留下校门口叫嚷的谭萱儿和茫然的张彦。

余海双眼无神的走着,丁小萌担心的陪着他,两个人谁也不吭声,直到余海突然停下来,丁小萌吓了一跳,看见他满脸茫然的样子,还未询问余海就自顾自的开口了。

“她好像还是不原谅我。”余海除了提到陆云旗的时候少有这么低落的情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讨厌她想弄她,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那样,我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对她,我明明知道应该好好跟她说…”

“你别又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了!”丁小萌最见不得余海难过的样子,但她不是余海的系铃人,只能拼命的开导他,“又不是你号召的全班讨厌她,你不过就一开始随口说了两句嘛,谁这么大没被人说过?你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那样。而且就她那高傲不理人的性格,后来谣言被传成那样全班都排挤她,她自己处理不好也没人出来帮她澄清,人缘这么差不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吗?本来大家都年纪小,一个班的同学谁会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就是单纯开个玩笑而已,她自己不会处事闹得在班上差点待不下去,一毕业就退班级群,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了,现在都高中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当年的不愉快我们都看开了,就她一个人心眼那么小,一点仇记到现在,是她自己的心态不好,我们凭什么跟她一起不高兴?她自己不肯好好走自己的路但大家是要继续向前走的。”

余海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但他并没因为丁小萌的劝解轻松一点,反而觉得讽刺极了。

一开始他确实只是因为要面子说了两句气话诋毁陆云旗,后面的失控不是他想要的。但如果他后来没有头脑发昏对陆云旗大打出手还跟朋友一起将责任全推给她,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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